線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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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魏徜和小胡離開後，王家兒子就去了父親的房間。他從抽屜裏拿出老頭子的手機，手機長久沒充電已經關機了。
王家兒子找出充電器，給手機充上電，他按下開機鍵，看到父親手機屏幕上祖孫兩的照片，王家兒子雙眼濕潤。
老王的手機號和一些賬號本來早就該註銷的，但事情剛發生時他悲憤又氣惱，根本顧不上這一茬。時間過去，那些憤怒在慢慢消失，傷心才如潮汐般湧上心頭。
他也氣老頭子老了老了做出那種事，自己晚節不保不說還連累家裏人被人笑話。可老王再不好，也是他父親，是他兒子的爺爺。
小時候把他架在脖子上騎大馬玩兒的父親，攢著養老金說要給小孫子買肉買魚吃的爺爺。
小王點開父親的微信，老頭子微信裏的人不多，聯系最多的人除了他就是孫子，就在他去世的那天早上，他還在問孫子，周末能不能回家，如果回來，他去給他買好吃的。
小王和妻子離了婚，兒子跟著妻子，平時上學不能來這邊，一般周末或者寒暑假就在家裏住。每次孩子來，老王都會買一大堆好吃的招待孫子。
這次，小王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
就在他沈靜在悲傷中難以自拔時，微信叮咚響了一聲。小王抹了一把臉，想看下是誰發來的消息。
按理說親戚朋友都知道父親去世了，就算有事要找他們，也不會給父親發消息了。
小王一邊想著一邊看去，就見一個穿著頗為性感的陌生女人頭像發來消息：【哥，還約不？】
【好久沒聯系了，你要是還來，咱們還按上次的價行不？】
沒頭沒尾的兩句話，小王卻敏銳地察覺到這女人話裏是什麽意思。
傷心都沒了，小王氣得臉都漲紅了。他站起身，將手機狠狠砸到了地板上，“這死老頭子，一把年紀了不做好事，死了也是活該！”
“我可真是閑的，我還為你傷心，你這死老頭子就不配！”
小王氣得在屋裏狠狠轉了幾圈，半餉，他怒氣沖沖地撿起手機。還別說，這智能機別看便宜，千來元買的，但質量還挺行？
小王那麽生氣地砸，手機除了屏幕碎得稀巴爛，居然還能開機，能用。
小王把微信點開，一個一個地翻看老王的通訊錄，想知道他到底還做了多少丟人的事情。除了當初那女人，這次來撩騷的陌生女人，他背地裏還找了多少女人。
不過老王也要臉，他是懂清聊天記錄的。除了親人朋友，還有剛剛跳出來的陌生女人，小王沒看到什麽異常消息。
不過小王也不是沒有法子。
他開始翻看老王的微信賬單，那些幾塊幾十，還帶著幾毛幾分的支付一般都是日常購物，但那種一付四五百，收款人頭像妖嬈，又是陌生女性的極大可能就是老王外頭招的妓。
小王越翻越氣，就在他忍不住再次把手機砸了時，看到了一個有些眼熟的男人頭像。
小王瞇著眼睛看著這個頭像，他很肯定這人不是家裏親戚，但小王想了許久還是沒想出到底在哪兒見過這個人。
“到底在哪兒見過他呢？”小王出了房間，王母正在發呆，小王見狀嘆了口氣。自從老王走後，王母的精神就大不如從前。
他這個做兒子的都那麽氣憤，王母只會更加難受丟臉。以前王母很喜歡和小區裏那些大爺大媽一起跳廣場舞的，但因為老王這事兒，王母已經很多天都沒有下樓了。
就算非要出門也是匆匆去匆匆回，就怕遇到了小區那些老姐妹，怕人家譏諷，也怕人家同情。
這樣一想，小王不由得再次暗罵了一聲老王。
臨了臨了還不做好事。
快十二點了，小王把米飯煮上。打開冰箱想炒兩個菜，裏頭空空如也。小王拿上布袋子，和母親說了一聲，就打算去小區附近的超市買點蔬菜魚肉回來。
這一下樓，出了公寓樓沒多遠，剛好碰見吳德元走進自家那單元。
小王腦袋嗡地一聲，他突然想起來自己為什麽會覺得那個頭像眼熟了！那人不正是幾個月前賣保健品給老五的二道販子嗎？
再一想老王給對方轉賬的錢，那不正是他當初閉著老王把保健品退掉後人家還回來的金額？
合著老王陽奉陰違，轉過頭又找這人把那些保健品買了回來？
小王本來是追上去質問一番，又想到兩位警察特意來問老王有沒有買保健品，覺得這裏頭怕是有事，擔心誤了事，連菜都顧不上買了，忙給魏徜打了個電話。
小王找到魏徜，把賬單給魏徜看了，又把自己的懷疑說給了他聽。
可懷疑終歸只是懷疑，一個轉賬並不能代表什麽，畢竟老王的屍體早就火化了，現在也沒辦法做檢測。
不能檢測，就沒辦法佐證他確實在吳德元哪裏買過保健品，並且服用了。
畢竟王母和老王都未曾在家裏見過老王服用過這些保健品。
如果沒有在家裏服用的話，那麽只能是在外頭了。
另一邊霍百川找的人很快將切入點放到了老王曾經找過的那些女人身上。
老王將那些保健品當成壯陽物使用，且他又有出軌招妓的行為，那麽他服用這些保健品的場合，就只能是和那些風塵女子在一起時。
他出事時見的那個女人因為這事被拘留了半個月，從派出所出來後就跑回了老家。
事情鬧大了，她在這裏再待不下去，也怕老王家裏人找她麻煩，麻利幹脆地走了。
但其他人還在。
魏徜找這些人談話時，霍百川的人也找到了那女人的老家地址，把人找到後他幹脆利落地把這些消息發給了魏徜。
外人沒有調查權，所有結果最後還是要歸結到警察手裏。
“——那老頭根本不行了，每次來都得吃藥。有時候中途也吃，死的那天他圖方便，一次性吃了三包。他也不是只和我一個人玩兒，就是我倒黴，才碰上這樣的事。我還花錢給他叫了個120，錢沒掙到，還倒貼了一筆。”
那女人倒也光棍，警察找上門後，她也沒什麽隱瞞，幹脆利落地把自己和老王的交易說了，之前找到她的律師說過，她和老王那事已經處罰過，是過去式。
現在警察找她是做證人，明明白白說清楚反而比隱瞞不報好。
想到這裏，她又有些忐忑：“警察同志，我知道我做那事兒不對，我已經受到懲罰了。你們問的話我也坦白說清楚了，沒有一點隱瞞，我應該不會有什麽事兒吧？”
小胡搖了搖頭：“放心。只要你改過從新，將來不再犯，就不會有事。”
女人點了點頭：“不做了不做了，打死我也不做了。警察同事你是不知道，當時有多可怕。做愛做到一半那老頭突然口吐白沫直翻白眼，我都嚇死了，都有心理陰影了。”
小胡，魏徜：……
這種話也是能隨便說出口的嗎？
況且他怎麽看不出這女人身上哪有一絲心理陰影的感覺呢？
魏徜拿出一盒保健品給女人看：“是這樣的嗎？”
女人看了看，點了點頭：“對，就是這樣的。剛開始那老頭來，都是口袋裏揣幾包，要吃就拿一包出來。後來見過幾次，熟了些，他就帶了半盒放在我這兒，盒子好像就是這種顏色的。”
“對了，我想起來了，那半盒保健品我回來時收拾東西好像一並帶回來了，就在我裝衣服的行李箱裏。”女人一通翻找，最後還真從一堆性感衣物裏找出了那半盒保健品。
小胡見狀，忙拿了個透明塑料袋將那半盒保健品裝進去，都過去這麽久，希望還能在上面找到完整的指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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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魏徜和小胡離開後，王家兒子就去了父親的房間。他從抽屜裏拿出老頭子的手機，手機長久沒充電已經關機了。
王家兒子找出充電器，給手機充上電，他按下開機鍵，看到父親手機屏幕上祖孫兩的照片，王家兒子雙眼濕潤。
老王的手機號和一些賬號本來早就該註銷的，但事情剛發生時他悲憤又氣惱，根本顧不上這一茬。時間過去，那些憤怒在慢慢消失，傷心才如潮汐般湧上心頭。
他也氣老頭子老了老了做出那種事，自己晚節不保不說還連累家裏人被人笑話。可老王再不好，也是他父親，是他兒子的爺爺。
小時候把他架在脖子上騎大馬玩兒的父親，攢著養老金說要給小孫子買肉買魚吃的爺爺。
小王點開父親的微信，老頭子微信裏的人不多，聯系最多的人除了他就是孫子，就在他去世的那天早上，他還在問孫子，周末能不能回家，如果回來，他去給他買好吃的。
小王和妻子離了婚，兒子跟著妻子，平時上學不能來這邊，一般周末或者寒暑假就在家裏住。每次孩子來，老王都會買一大堆好吃的招待孫子。
這次，小王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
就在他沈靜在悲傷中難以自拔時，微信叮咚響了一聲。小王抹了一把臉，想看下是誰發來的消息。
按理說親戚朋友都知道父親去世了，就算有事要找他們，也不會給父親發消息了。
小王一邊想著一邊看去，就見一個穿著頗為性感的陌生女人頭像發來消息：【哥，還約不？】
【好久沒聯系了，你要是還來，咱們還按上次的價行不？】
沒頭沒尾的兩句話，小王卻敏銳地察覺到這女人話裏是什麽意思。
傷心都沒了，小王氣得臉都漲紅了。他站起身，將手機狠狠砸到了地板上，“這死老頭子，一把年紀了不做好事，死了也是活該！”
“我可真是閑的，我還為你傷心，你這死老頭子就不配！”
小王氣得在屋裏狠狠轉了幾圈，半餉，他怒氣沖沖地撿起手機。還別說，這智能機別看便宜，千來元買的，但質量還挺行？
小王那麽生氣地砸，手機除了屏幕碎得稀巴爛，居然還能開機，能用。
小王把微信點開，一個一個地翻看老王的通訊錄，想知道他到底還做了多少丟人的事情。除了當初那女人，這次來撩騷的陌生女人，他背地裏還找了多少女人。
不過老王也要臉，他是懂清聊天記錄的。除了親人朋友，還有剛剛跳出來的陌生女人，小王沒看到什麽異常消息。
不過小王也不是沒有法子。
他開始翻看老王的微信賬單，那些幾塊幾十，還帶著幾毛幾分的支付一般都是日常購物，但那種一付四五百，收款人頭像妖嬈，又是陌生女性的極大可能就是老王外頭招的妓。
小王越翻越氣，就在他忍不住再次把手機砸了時，看到了一個有些眼熟的男人頭像。
小王瞇著眼睛看著這個頭像，他很肯定這人不是家裏親戚，但小王想了許久還是沒想出到底在哪兒見過這個人。
“到底在哪兒見過他呢？”小王出了房間，王母正在發呆，小王見狀嘆了口氣。自從老王走後，王母的精神就大不如從前。
他這個做兒子的都那麽氣憤，王母只會更加難受丟臉。以前王母很喜歡和小區裏那些大爺大媽一起跳廣場舞的，但因為老王這事兒，王母已經很多天都沒有下樓了。
就算非要出門也是匆匆去匆匆回，就怕遇到了小區那些老姐妹，怕人家譏諷，也怕人家同情。
這樣一想，小王不由得再次暗罵了一聲老王。
臨了臨了還不做好事。
快十二點了，小王把米飯煮上。打開冰箱想炒兩個菜，裏頭空空如也。小王拿上布袋子，和母親說了一聲，就打算去小區附近的超市買點蔬菜魚肉回來。
這一下樓，出了公寓樓沒多遠，剛好碰見吳德元走進自家那單元。
小王腦袋嗡地一聲，他突然想起來自己為什麽會覺得那個頭像眼熟了！那人不正是幾個月前賣保健品給老五的二道販子嗎？
再一想老王給對方轉賬的錢，那不正是他當初閉著老王把保健品退掉後人家還回來的金額？
合著老王陽奉陰違，轉過頭又找這人把那些保健品買了回來？
小王本來是追上去質問一番，又想到兩位警察特意來問老王有沒有買保健品，覺得這裏頭怕是有事，擔心誤了事，連菜都顧不上買了，忙給魏徜打了個電話。
小王找到魏徜，把賬單給魏徜看了，又把自己的懷疑說給了他聽。
可懷疑終歸只是懷疑，一個轉賬並不能代表什麽，畢竟老王的屍體早就火化了，現在也沒辦法做檢測。
不能檢測，就沒辦法佐證他確實在吳德元哪裏買過保健品，並且服用了。
畢竟王母和老王都未曾在家裏見過老王服用過這些保健品。
如果沒有在家裏服用的話，那麽只能是在外頭了。
另一邊霍百川找的人很快將切入點放到了老王曾經找過的那些女人身上。
老王將那些保健品當成壯陽物使用，且他又有出軌招妓的行為，那麽他服用這些保健品的場合，就只能是和那些風塵女子在一起時。
他出事時見的那個女人因為這事被拘留了半個月，從派出所出來後就跑回了老家。
事情鬧大了，她在這裏再待不下去，也怕老王家裏人找她麻煩，麻利幹脆地走了。
但其他人還在。
魏徜找這些人談話時，霍百川的人也找到了那女人的老家地址，把人找到後他幹脆利落地把這些消息發給了魏徜。
外人沒有調查權，所有結果最後還是要歸結到警察手裏。
“——那老頭根本不行了，每次來都得吃藥。有時候中途也吃，死的那天他圖方便，一次性吃了三包。他也不是只和我一個人玩兒，就是我倒黴，才碰上這樣的事。我還花錢給他叫了個120，錢沒掙到，還倒貼了一筆。”
那女人倒也光棍，警察找上門後，她也沒什麽隱瞞，幹脆利落地把自己和老王的交易說了，之前找到她的律師說過，她和老王那事已經處罰過，是過去式。
現在警察找她是做證人，明明白白說清楚反而比隱瞞不報好。
想到這裏，她又有些忐忑：“警察同志，我知道我做那事兒不對，我已經受到懲罰了。你們問的話我也坦白說清楚了，沒有一點隱瞞，我應該不會有什麽事兒吧？”
小胡搖了搖頭：“放心。只要你改過從新，將來不再犯，就不會有事。”
女人點了點頭：“不做了不做了，打死我也不做了。警察同事你是不知道，當時有多可怕。做愛做到一半那老頭突然口吐白沫直翻白眼，我都嚇死了，都有心理陰影了。”
小胡，魏徜：……
這種話也是能隨便說出口的嗎？
況且他怎麽看不出這女人身上哪有一絲心理陰影的感覺呢？
魏徜拿出一盒保健品給女人看：“是這樣的嗎？”
女人看了看，點了點頭：“對，就是這樣的。剛開始那老頭來，都是口袋裏揣幾包，要吃就拿一包出來。後來見過幾次，熟了些，他就帶了半盒放在我這兒，盒子好像就是這種顏色的。”
“對了，我想起來了，那半盒保健品我回來時收拾東西好像一並帶回來了，就在我裝衣服的行李箱裏。”女人一通翻找，最後還真從一堆性感衣物裏找出了那半盒保健品。
小胡見狀，忙拿了個透明塑料袋將那半盒保健品裝進去，都過去這麽久，希望還能在上面找到完整的指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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